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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胡内侍一行人已经回到驿馆了!”
神州府衙内,刘仁恭的族弟刘赐棣正向床榻上的刘仁恭禀报着消息。
刘仁恭此刻半靠着床头,右手捂着缠满厚厚绷带的左肩,脸上的神色一片阴沉,“这皇帝可真是个厉害的角色,手段如此阴狠,竟然搞出这明升暗降的把戏,既想着要夺走我的兵权,又妄图把我丢到贵州那种蛮夷之地去,简直是欺人太甚!”
“大哥,此次朝廷明显是做足了准备,居然连太医都给带上了,说不定皇帝早就预料到你会用装病这种法子来拖延时日,一个月之后难道真的要被迫奉旨离开这里?”
刘仁恭重重地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为了能够拖延时间,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离开这里?”
“可如今新任命的征东大将军已经在赶来途中了,而且还带来了足足两万的兵马,二郎和三郎那边到现在还没有传来回信,难道我们要提前起事?”
刘仁恭闻言,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立刻传信给刘焉行,让他立刻率兵退守桓州。”
刘赐棣听后,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大哥,焉行他才刚刚进驻白崖城不到一个月,这就要让他撤退,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刘仁恭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此乃当前形势所迫,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先集中兵力,做好起事的准备。”
刘赐棣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眼下确实也只能采取这样的应对之策了。”
刘仁恭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片刻后再次吩咐道:“你立刻派出几路快马,沿着几条重要的官道一路往西疾驰,一旦察觉到朝廷兵马有任何调动的迹象,必须立刻快马加鞭向我禀报。”
“再派遣两路人手分别前往契丹以及上京,打探一下二郎和三郎他们的谈判进展如何。”
刘赐棣此时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大哥,此次大郎被封为鸭渌府都督,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或许知晓一些关于朝廷动向的内情,我们是不是向大郎打探一下消息?”
刘仁恭闻言,冷哼一声,脸上露出鄙夷之色,“这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逆子,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父亲,你还奢望他会说出实情?”
“大哥,上元节的时候大郎还特意差人给你送来了一份厚礼,算是主动示好,这次大郎前来鸭渌府任职,恰好是一个可以化解你们之间矛盾的绝佳机会,询问一下他的意见也未尝没有好处。”
刘仁恭的面色愈发凝重起来,“朝廷想要对付我,却偏偏提拔大郎,这里面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不论如何,你们终究是父子,大郎或许是受朝廷蒙蔽,或者是另有苦衷,待他来了神州之后,可以和他好好谈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争取来大郎,至少鸭渌府还掌握在我们手中,朝廷的两万兵马不足为惧。”
刘仁恭烦躁地挥了挥手,“大郎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吧,驿馆那边也务必给我派专人盯着……好了,都下去吧,我着实有些疲惫了。”
刘赐棣连忙应道:“大哥尽管放心,大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必定会竭尽全力让你们父子俩重归于好,和睦如初。”
时光悄然流转,五日后,一抹黑压压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神州城外。
西门守将定睛一瞧,对方身披的铠甲以及飘扬的旗帜,全然不属于幽州的兵马制式,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不及多想,便急忙下令命手下关闭城门,同时派遣快马向刘赐棣火速禀报。
刘赐棣听闻此消息后,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之色,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率领着麾下的士兵匆匆忙忙地赶到西门城楼之上。
当他逐渐看清那缓缓靠近的军队所悬挂的刘姓将旗时,心中不由暗自揣测:“难道是大郎来了?”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那支神秘的队伍已经稳稳地前进到了数十丈之外,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冲到城墙之下高声大喊:“新任鸭渌府都督到!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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