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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知夏反驳道:“你想多啦,哪有那么容易吃坏肚子的,我以前吃坏掉的陈米我都没拉肚子。”
陆岱:“……坏掉的陈米?”
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变质的陈米会产生黄曲霉素,轻则食物中毒洗胃,重则破坏肝脏组织引发肝癌,这是你可以一脸骄傲说出来的事情吗?”
纪知夏眨了眨眼,说:“我当然知道啊,但是我那时候不知道嘛,而且很饿啊,我只能吃这个了,不过还好,我一粒一粒挑出来的陈米,洗了很多遍,吃到肚子里只有肚子疼了一会儿,没有吃坏肚子。”
这样痛苦的事情,他现在说出来都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了,因为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好像是小学六年级的暑假,纪旬杰陶红慧带着纪泽兰去旅游,将他抛下了,他一个人在家,家里米缸只有一点点米,他吃了几天就吃完了。可是他们还没有回来,纪知夏只能到处找东西吃,杂物间有一袋陈米,一袋土豆,几个南瓜,纪知夏先从南瓜开始吃,一个南瓜可以吃好几顿呢,吃完南瓜,他们还没回来,便只好继续吃土豆。
一天一个土豆,等吃完了,纪知夏便只能吃那陈米了。
他那时候也不知道陈米不能吃,只知道如果不吃的话,会很饿很饿。纪知夏那时候很敏感也很胆小,就算遇到了这种事情,也完全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解决。
等能吃的陈米吃完了,他们还没回来。纪知夏饿得受不了,只能出去游荡。说来难堪,他连别的小孩吃干脆面掉在地上的残渣都会去捡着吃到肚子里。
索性是周叔叔看见了他,让他在家里蹭饭,才熬过来的。
那一家子将他丢在家里不闻不问,足足旅游了20天才回来。
他们完全没有想过他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吃饱。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原来可能会很深刻,但现在的纪知夏拥有的东西太多了,那些不好的记忆占据的位置便也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没有那么重要。
因此是可以被纪知夏如此随意说出来的存在。
但听在陆岱耳朵里,是心里无法抑制的心疼。
他问:“你那时候多大?”
纪知夏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那时候我读六年级呢,好像是16岁,我那时候想找暑假工,都没人要我,因为我那时候好矮,好像才153吧,别人不收我。”
他脸颊微微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小声说:“我高中才蹿个子的,但是蹿的也不多,就蹿了10厘米左右,高考结束我好像也才一米六几,上大学了又长了点。”
陆岱:“……”
他望着纪知夏,他说这些,脸上完全没有任何忧伤的表情,反而是一脸坦然地说出这些话。
陆岱低声说:“现在不会了。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现在的肠胃,受不了外面的食物。”
“啊?”纪知夏愣住了。
陆岱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纪知夏已经被他养得很精贵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又怎是外面餐饮可以比拟的。
因此纪知夏大概率吃不惯。
不过显然,纪知夏不信,陆岱便没有多说。
到了海底捞,人很多,纪知夏拉着陆岱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对陆岱说:“我们吃一次就好了,不会受不了的,嗯,不加辣,就清汤锅嘛。”
海底捞一贯是以最好的、细心的服务闻名的,因此很快就有服务员过来点菜。
纪知夏要了清汤锅,服务员热心地推荐道:“我们这边的番茄牛油锅底卖得很好呢,清汤锅的话味道可能不会那么好,或者菌汤火锅也可以呢。”
纪知夏便真的犹豫起来了,陆岱瞥了服务员一眼,“是我们点单还是你帮我们点?”
陆岱语气有点苛责的不善,加之气场强大,服务员顿时闭嘴,不敢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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