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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旁的贺兰湘说道:“别人送的礼物。”
说完,她翻了翻手里的书,低声念叨:“也不知道在显摆什么,谁会戴绣着别人名字的丝巾,要不是看图案实在漂亮,我就拿去擦桌子了。”
听贺兰湘语气里有着吐槽的欲望,傅明予赶紧上楼。
可惜天不如人愿,他走到一半,还是被叫住了。
“对了,你不提这个我都忘了。”贺兰湘放下书,抬头看傅明予,“郑总和他夫人下个月结婚纪念日,邀请了咱们,但是你哥和你爸最近都不在国内,我想着别人也就算了,郑总这边邀请,光我露面不合适,你记得一起去。”
贺兰湘口中的郑总是做酒店起家的,和航空公司自然也都是合作伙伴,这点其实不用贺兰湘提醒,傅明予自然会露面。
“还有,你那天然珍珠项链……”
贺兰湘突然转变了笑脸,揶揄地看着傅明予,“我看都在家里放好几天了,你还送不送人啊?”
那天她问了傅明予一句,心里推测他是买来送人的。
项链嘛,自然是送给姑娘,而这天然珍珠价格不菲,可见那位姑娘身份自然不一般。
谁知过去几天了,那珍珠就放在家里动都没动过。
贺兰湘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而傅明予已经走到楼梯上,隔着这么远,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他说:“给郑夫人送去吧。”
贺兰湘轻哼了声,略有不满,嘀咕道:“也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这些俗物。”
郑夫人便是送了贺兰湘丝巾的人,名叫董娴。
她是个画家,搞艺术的,和贺兰湘这种开个画廊都是为了赚钱的人不一样。
但贺兰湘和她也不算不对付吧,毕竟她们这样的人,总是要维持表面的和谐。
只是贺兰湘平日里就是有些看不惯她的假清高。
比如她这次送的丝巾,看起来好像云淡风轻地给朋友们送了些不值钱的礼物,重在心意,上面的图案是她自己画的。
可谁不知道,为她设计并制作丝巾的品牌是出了名的难搞,连贺兰湘都还没有这家定制的丝巾呢。
思及此,贺兰湘又想:也不知道二婚有什么好纪念的,我还不想让儿子去呢,多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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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傅明予走得快,不然他又要听贺兰湘念叨,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而他去了二楼,看见被罗阿姨归置好的那串珍珠项链,心头更是烦躁。
这条项链确实是为阮思娴买的,价格也确实不菲。
那次去临城,登机的时候知道了阮思娴的过往。后来又因为工作直接去了巴黎,回来的时候,他便想着和阮思娴谈一谈。
或者说,跟她道个歉。
而傅明予的人生中,对于“道歉”一事,经验实在不足。
所以他想,挑选个贵重的礼物,外化他的歉意,免得那位祖宗又因为他的少言寡语而觉得他诚意不足。
可是现在,傅明予脑子里还回响着那首歌,同时还浮现着这段时间的种种。
突然就觉得,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还道歉?
本身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能容忍她一次又一次,已经是他最大的退步。
何况阮思娴的所作所为早已超过他的忍耐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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