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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天,已经较冷了,街上却还是熙熙攘攘,喧嚣非凡。
虞清欢东摸摸,西逛逛,还没走完一条街,手上便拿了许多吃食。
糖人儿、冰糖葫芦,她左右各捏一串,一边咬一口,回过头来和长孙焘说话的时候,两边脸颊鼓鼓的,像藏食的小松鼠。
长孙焘默默地跟在身边,趁虞清欢不注意的时候,便会悄悄低头啃一口,然后在虞清欢看不见的视角,品尝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当虞清欢回过头时,又装作那一本正经的样子。
最后,还是虞清欢瞧着手上的东西少了许多,这才发现他偷摸着干的坏事。
等长孙焘再次去偷吃时,虞清欢早有准备,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小贼!逮到你了,看你往哪里跑!”
长孙焘趁机一口吧唧在虞清欢的手背上,抿了抿唇角,意犹未尽地道:“听说吃独食会长疮,为夫本着为娘子好的目的,想与娘子分甘同味,谁知却被娘子冤枉成小贼,为夫真的比那窦娥还冤。”
“好了好了,给你咬一口。”虞清欢见长孙焘神情着实幽怨,仿佛一个被始乱终弃的大姑娘,已经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她不想被人指指点点,干脆把糖葫芦递了过去,“就只能咬一小口。”
她低估了长孙焘的想象力,也低估了长孙焘的咬合面积,那一串冰糖葫芦还剩仨,却被长孙焘一口咬走了俩。
长孙焘喜滋滋地嚼了几口,右边脸颊鼓了一大个包,看起来滑稽极了。
“呸!”下一刻,长孙焘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怎么这么酸?”
虞清欢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又咬了一口糖人,十分肯定地道:“这应该和人品有关系,贪心不足,滋味就变了。”
“一定是没被你咬过,所以味道才不甜,”长孙焘猛然倾身,凑近虞清欢,与她近距离四目相对,嗓音低沉而好听,“王妃,你的嘴是甜的。”
虞清欢怔了一瞬,下意识地把糖人塞进长孙焘的嘴里,然后迅速跑开。
长孙焘咬了一口那个被虞清欢吃得差不多的糖人,点了点头:“王妃的嘴,果然是甜的。”
说完,他将手中的竹签往后一扔,那沾着口水,糖已有些融化,甚至还看起来异常古怪的半糖人,就这么飞了出去,砸中了一个倒霉蛋的脑袋。
那倒霉蛋不是谁,正是在路过的卫殊。
路人殊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砸中脑袋,伸手一抓,摸了一手的糖浆,那束着乌发的金冠上,头上,皆是这被啃过的糖,他把竹签一拽,结果,发髻散了,金冠掉了,这些都没有什么,关键是薅下了一大把头发。
卫殊把竹签往地上一掷,折身进了巷子里,不多时提了一桶绿色的染料,神态自若地跟在长孙焘后面。
虞清欢看中了一个荷包,正站在小摊贩前,捏着荷包上下端详,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长孙焘已把她紧紧护在怀里,他浑身瞬间就湿透了。
“哪个狗贼敢暗算我?”虞清欢挣脱长孙焘的怀抱,一边拨开长孙焘,一边朝他后面看,见满地的绿染料,以及提着桶的卫殊,横眉竖目地怒斥,“卫狗,原来是你!”
“意外,纯属意外!”卫殊抬起双手,做出一个十分无辜的表情,但那桶底,尚且还滴着染料,就连他的脚边,也都滴湿了。
卫殊的旁边,是一个臭豆腐摊,虞清欢拨开长孙焘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盛着辣椒粉的碗,对着卫殊用力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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