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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郁很安静,他缄默许久,呼吸也轻,久到殷姚都以为他已经熟睡的时候,忽然听见,他沙哑地喊自己的名字。
“殷姚。”
“嗯。”
“他……找到了吗。”
殷姚好像一早就知道他想问什么要怎么问,于是抬高了下巴,默不作声地垂眼看他。
眼神混卷着些许冷意,乍一看淡漠又疏离。
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你是说宗升的尸体吗,没有。”他勾了勾唇角,“都成那样了,找不找,意义不大。”
他仔细观察着阮凝郁眼里的情绪,心中刺痛,面上却愈发冷漠。他撇了一眼显示屏上阮凝郁的心率,没有做声。
阮凝郁有些发怔,“那,小糖的这件事……”
“有我们在就别担心了。”殷姚挥了挥手,“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更何况陈远宁醒了,人证物证具在,我可以保证这事不会再出任何岔子。”
也是啊。
总感觉只手遮天,高高在上,实际上人走茶凉,这世界上没了地球都一样转,该运作运作,填漏补缺,旧的去了新的自然会来。
宗升他自己更清楚,再如何登高,牢攥在自己手中的,总有一天无权无势后会尽数失去,想留都留不住。由得自己的,不由得自己的,都一样多。
阮凝郁大概是想解释自己还有别的意思,但是殷姚站起来,像是准备离开的架势。
“走了,我在这儿你也睡不安稳。安心休息吧,养好身体最要紧。有任何事你叫铃,随时响应,不用担心,在这里……你很安全。”
也不等反应不过来的阮凝郁拦着,他三步做两步,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客房。
他没那么会撒谎,也容易不忍心,看到阮凝郁那眼神,感觉都快要喘不过来气。
有些事经历过所以才能共情。这个世界上他比谁都理解阮凝郁,因此才觉得窒息,大概是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殷姚现在又难过又憋屈。
想替阮凝郁分担一些痛苦,想说出真相,但不行,他不能说,无法干涉,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这毕竟不是属于他的故事。
他叹了口气,一边下楼,一边忽然想起,今天似乎就是方唐面试的日子。
离别的时候看那架势……十万火急的,脚不停歇就从医院急匆匆往机场赶,具体如何也没有细说,他只知道方唐好像是竞争一个什么名额,再不回去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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