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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夏拖鞋上床,将小兔子搂进自己怀里,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冰冷的小兔子。
擦拭身体时,南迦没有反抗,这会被怀夏抱进怀里,他反而开始剧烈挣扎。
若南迦没有生病,怀夏会立刻松开他,生病的崽崽得及时接受治疗。
南迦紧闭双眼,嘴里发出不满的抗议:“不、不要……”
软乎乎的抗议没能说服怀夏,怀夏反而将南迦搂得更紧:“难受就别说话,好好休息,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话对西亚那几只小崽子都有效果,却败在了南迦这只兔崽子身上,怀夏这样说,反而让南迦更加抗拒。
他睁开疲惫的眼皮,试着从怀夏怀里挣脱,刚站起来就跌回怀夏胸膛里,‘碰瓷’了几次,最终还是摔回了怀夏身上,没力气了,嘴上还在挣扎:“我、我没生病,我才……才不会生病。”
怀夏被小兔子的举动可爱到,听到这番话,嘴角的笑收了些:“你又不是机器人,有血有肉当然会生病。”
“不会!我、我可以是机器人的……”
怀夏笑容尽收,认真道:“你不是。”
“我、我是!”生病导致南迦说话更不利索,他急得咬住怀夏的手腕,想告诉怀夏自己的决心,他可以成为一台机器人的!
兔子的牙齿远没有野兽牙齿那般锋利,怀夏仍旧蹙起了眉,他是因为南迦的话而疑惑,并没有因为被咬而生气。这模样落进不知何时睁开眼的骆矢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骆矢甩掉额头上的冰袋,焦急地扑到南迦身边,一边去挪开伙伴脑袋,一边替伙伴解释:“老师,南迦不是故意咬你的,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别生南迦的气好吗?”
怀夏正色道:“我没有生气。”
骆矢不信,还想解释更多,温热的掌心贴上他的额头,怀夏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你还难受吗?”
骆矢一怔,紧接着便脸颊爆红,害羞地摇了下头,短暂忘记要做什么后,他再次试图挪开南迦的脑袋。清醒之后再看怀夏,他才真正意识到,怀夏真的没有生气。
骆矢恍惚间,成功移开了南迦的脑袋,嘴巴脱离怀夏的手腕后,南迦还在为自己说话:“我……没有生病……”
怀夏摸摸小兔子因为生病而显得蔫吧的耳朵,无奈附和:“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
后又用南迦听不到的声音叹息道:“只要你肯接受治疗就行。”
骆矢眸光闪动,张了张嘴,半晌,才有声音出来:“老师,南迦不是不会生病,他是不敢生病……”
-
南迦的父母都不是垂耳兔,南迦的出生对于他的母亲来说是一场灾难,父亲怀疑南迦母亲出轨,给孩子做了亲子鉴定,得到孩子是亲生的结果后,父亲仍旧不肯相信南迦是自己的孩子,他认定南迦母亲买通了医生,帮她做了伪证。
不管南迦母亲怎么解释,请求丈夫去别的医院做检测,丈夫都认定了她出轨的事实。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的感情本就不稳定,南迦还未出生前,两人就时常为一些小事争吵,南迦父亲几次提出离婚,都被南迦母亲拒绝了。就算感情不和,南迦母亲还是深爱着她的丈夫,在感情破裂时毅然决然生下南迦。
她想借用孩子唤回丈夫的爱,却不想,她的孩子会是一只垂耳兔。
感情没有挽回,反倒让丈夫怀疑自己出轨。
南迦出生半年,父母就打了半年的离婚官司,两人最终还是离婚了。
父亲不肯要南迦,抚养权落到了母亲手中。
这半年来,南迦从未享受过父母的疼爱,他比同龄孩子早熟,才一个月就会走路,两个月就会说话,三个月就拥有记忆,六个月,就与六岁的人类孩子无异。
父亲从家里带走最后一件东西时,未曾看过南迦一眼,背影决绝。父亲也从未正眼看过南迦。
南迦追到了门口,看着父亲坐进了一辆车子里,关门前,他看到后座里还坐着一位肤白貌美的女人。她与父亲姿态亲昵,南迦从未在父亲脸上看到过笑容,面对母亲,父亲总是摆出黑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母亲走到他身后,用力抓着他的肩膀,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他却不敢喊出声,只能假装温驯,听母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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