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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矿赞许地点头?:“然后呢,要不要一口气说完?”
他神态自?然,肢体语言也很放松,但对方已经?明显地慌了些,讪讪地开口:“你就当?我多嘴,哈哈,之后就没啦。”
安静了几秒钟,徐矿把酒杯端起来,给剩下的全部喝完,玻璃杯底落在大?理石桌面上,声音稍微有点重,但也没引起旁人的注意,因为?徐矿把声音压得?很低。
“我不管是谁让你来,让你对我说这些话,但你给我记住——”
最后那几个字太?轻了,被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对方则脸色煞白?,僵硬地站在原地。
徐矿直起身子,随意地拍了下对方的肩膀,然后转身,轻巧地侧入热闹的人群,几只粉色的气球悄悄溜到天空了,游戏那边步入高?潮,无人注意到不远处有人仅仅被拍了肩,就吓得?脚软,除了大?象鼻子原地转圈外,大?家还开始玩纸牌,玩国王游戏,摆好的椅子被放倒,空了的啤酒瓶在地上转圈,指到谁,就得?喝一杯酒,郁书青今日运气不行,连输几次,已经?没法儿?蒙混过关,干脆趁着旁人不注意往屋里跑,想喝点清水,稍微醒一下酒。
后劲不大?,就是怕吹风,不然容易头?晕。
厨师微笑地递给他几颗蓝莓,郁书青接住,刚放进嘴里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像是在叫他的名字,那几森*晚*整*理个人玩疯了,拿酒当?成水灌,郁书青当?是来捉他,慌不择路往外溜,左看?右看?,一把掀起角落处的窗帘,躲到后面。
等到婚礼正式开始就好了,今天来的全是亲朋好友,平日里在名利场上人模狗样,穿着西装推杯换盏,见到幼时的同伴不免露了原型,还好这里的窗帘比较厚重,一层是纯白?的柔纱,一层则是浅灰色的精纺缎,郁书青站在空隙处,后背贴住墙壁,隔壁是透明的落地玻璃,把那颗蓝莓放进嘴里——
脚步声停下了。
还是被发现了吗?
郁书青倒也愿意认罚,笑着叹了口气:“先说好了,再?灌我的话,等会我得?横着出去。”
可没有人回答他。
窗帘垂在地面上,看?不见外面的景象,郁书青咬下蓝莓,清甜的汁水沁在口腔,就在这个瞬间,窗帘从外面被掀开——
却只掀开了厚重的浅灰色。
徐矿站在他面前,两人之间隔着层薄薄的轻纱,蕾丝缎面,牛乳一样的洁白?纯净,他们都没有说话,外面的哄笑声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奇怪,吵闹声听得?不清楚,却仿佛能明明白?白?地听到鸽子扑棱翅膀的声音。
他就这样,隔着白?纱看?郁书青。
“你来了?”
郁书青对他笑,有些醉了,说话时舌头?打结,脸蛋也红扑扑的。
徐矿没有回答,在看?他。
郁书青眨着眼:“吃蓝莓吗?”
徐矿还是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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