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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他一生规规矩矩,没害过人,也没做过坏事,但这样的大善人,在这长安城里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善良,在某些方面,根本不具有任何力量。
但是,杜季威这样的人,也容易钻进牛角尖,最终酿成恶果。
交代了所有事情的杜季威,现在就好像是瘪了的皮球,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意兴怏怏。
张玄一却不会放过他。
“你留在赵郎背后的针孔究竟是什么含义,可以说明了吧。”
“针孔,什么针孔?我真的没有做过。”杜季威依然矢口否认。
一向好脾气的刘冕,这回也生气了。
站起身来,亲自质问。
“人是你杀的,你却不知道他背后的针孔是什么意思,这可能吗!”
“杜郎,事已至此,你还是照实交代的好。”
“我们只为办案,不会对你用刑的。”
他做出了善意的承诺,目光炯炯的盯着杜季威,季威不屑一顾。
他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刘冕,这世上居然还有比他还单纯的人,看这官袍,已经是七品官了吧。
绝对是萌祖荫的,真是好命啊!
“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什么刺青,针孔,我见都没见过!”
“硫磺土又是怎么回事?”
张玄一渐渐觉出些不对来,杜季威的表情宛如智障,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刺青和硫磺土的事情。
难道,做下那些事情的,另有其人?
连番审问已经让杜精疲力尽,他不过就是求一死,这些人还在纠结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只要人是他杀的,罪过就让他来承受好了。
自决定下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准备。
他无力的摇摇头,嘴上却又承认了这些事。
不知何时,徐文伽的手上竟然多了一条粗麻绳,一见杜季威招认,便立刻行动。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把他牢牢捆住。
“你这是做什么!”
“还有许多细节没弄清楚!”玄一拖着木屐,拦住她。
她拧眉,反问道:“不是已经招供了吗?”
“可是针孔是怎么回事?硫磺土又是什么含义,这你都清楚吗?”
“不清楚!”徐文伽义正言辞。
玄一抱臂在前:“既然不清楚,就要弄清楚再说。”
“我们缉妖司断案,从来也不需要这么麻烦。”文伽道。
缉妖司只为抓人结案,至于案件的真相从来都不关心。
别说是这种当真犯了命案的,就是那些屈打成招的,也多了去,谁会在意?
“人是他杀的,他就应该接受惩处!”
她二话不说就把人带走,玄一想上前阻拦,却被刘冕拉住。
“玄一,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处处顶撞,只会适得其反,让杜季威死的更快。”
玄一无奈,对缉妖司的内部情况,还是刘冕更加了解。
武后的旨意说的很清楚,他只是协助办案,真正负责此案侦办的,还是缉妖司。
杜季威也并非无辜,这件事只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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