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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时见鹿,海深时见鲸,梦到深处自然会看见想见之人,然而现实中大多缘浅情深,林深时雾起,海深时浪涌,梦醒时也只有漆黑夜空,不见鹿,不见鲸,亦没有想见之人。
这是宋喜这些年来最深的体会,老天总会给每个人安排一场求而不得的遗憾,然而今天,透过乔治笙的口,宋喜终于明白另一个道理,原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个回响简直太大,令人悲喜交加,晚上在乔治笙的威逼利诱之下,宋喜吃了整整两碗饭,吃饱心情才逐渐平复,也开始理智上线,思考一些不是偶然发生的事情。
比如,“是谁要劫持许乐?”
乔治笙说:“堵到人的时候警车也到了,一共四个人,抓住三个,跑了一个,说是抓住的人里有受重伤的,警察在我不好当众抢人,只能看他们那边的审讯结果。”
宋喜很敏锐,轻蹙着眉头推测,“会不会是谭闫泊派人做的?”
谭闫泊目前还在监委会,许顺平是主审,在这样的当口劫持许乐,自然会想到他。
乔治笙道:“他有很大嫌疑,但不能百分百确认,毕竟你不知道监委会那边儿还在查谁,也或许是跟正在调查的人有利益牵扯的,监委会这地儿一进,有事儿没事儿都能挖出点事儿来,无论是威胁还是灭口都有可能。”
这么一说范围就大了,宋喜眉头蹙的更深。
乔治笙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人暗中保护他们一家三口。”
他说话利索惯了,惜字如金,能省则省,不愿意费力单独把名字讲出来,所以一时没注意,一家三口脱嘴而出,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不着痕迹的打量宋喜的脸色,果然见宋喜悄悄的垂下视线,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高兴的样子,可却看得他窝心。
乔治笙很快开口,主动道:“我说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宋喜抬起头,眼睛肿肿的,努力装作无事的模样,出声回道:“没事儿,你也没说错什么,人家的确是一家三口。”
乔治笙道:“她也是你妈妈。”
宋喜道:“我从没否认她是我妈,但她也是许乐的妈妈,是许顺平的老婆。”
乔治笙看着她,宋喜在他的注视下,轻轻撇了下唇角,继续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些嫉妒许乐,但我又不是小孩子,总不会跟一个孩子争风吃醋,许叔叔是好人,就算没有谭闫泊这事儿,我也要感激他照顾我妈这么多年,谁想动他儿子,那就跟动我弟弟一样,绝对不行。”
乔治笙抬手摸了摸宋喜的头,眼底含笑,出声道:“我老婆长大了。”
宋喜横了他一眼,杏眸肿成了核桃眼,莫名的搞笑和可怜,却没有什么威慑力,乔治笙一点儿都不怕,还出声打趣,“你这人生多少人都羡慕,一路白捡,白捡个儿子不说,现在又白捡个半大的弟弟。”
宋喜这会儿心情好很多,不由得翻眼道:“我就总觉着自己这辈子该有个兄弟姐妹什么的,这不,想什么来什么。”
乔治笙道:“我生日时许愿,希望你的愿望都实现,看来还是我许的愿灵。”
他生日的时候,很快就吹熄了蜡烛,宋喜一度以为他什么都没许,他说他早就想好的,之前不肯说,如今无意间提到,宋喜看着他,粉唇噘起。
乔治笙又凶又温柔的道:“不许哭。”
宋喜嘴角沉得更厉害,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抱着道:“今天已经哭的够多了,再哭我要生岳母的气了。”
乍听岳母二字,宋喜还觉得挺别扭,她都没来得及管陆方淇喊一声妈,他改口倒是改的快。
坐在乔治笙大腿上,宋喜搂着他的脖颈,赖在他身上问:“你今天也去看我爸了,我爸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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