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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江南人,可以当先生?”
“自然可以,我读过书院,为何不能当先生?”
他告知李逸,像他这般精通中原江南语言的归乡遗民,倘若没有特别的才能技艺,在金陵北最为适宜的活儿便是引客人。
干其他的要么干不了,要么挣钱少。
大伯的学历在江南不被认可,自然不能继续当先生。
两人用中原话聊的天,大伯甚是热心:“现今那边来游玩的人颇多,普遍对江南女子好奇,也知晓金陵这边较为便利,到了夜间熙熙攘攘的满街皆是。”
洛阳人爱说熙熙攘攘,其实这是江南话。
感觉大伯依旧是算术先生,饲养锦鲤鱼的。
李逸有些失落:“所以有咱们这般语言相通的引客人牵线,生意做起来就会容易些?”
大伯叹口气:“没咱们照样能做生意,关键是宾至如归,大家来一趟不容易,有自己人帮衬会更安心。”
这算什么帮衬,怎么不说助力呢?
“大伯,像我这般缺乏经验,怎么看也不像引客人,您觉得金陵还有其他值得介绍的活儿吗?”
“其他的活儿?其他不值一提,我看您还是莫要浪费时辰吧,在金陵找其他活儿,不如去别处试试。”
“为何?”
“还能为何,你瞧瞧这满街江南商号,他们有的是人力优势,伙计基本都是从江南带来的,连苦力都是,一个个经过层层筛选和考核,不单看业务和语言能力,甚至还有力气测试。”
大伯目光中满是无奈:“关键是便宜,十年前大概六个中原人的工钱才抵得上一个江南人的,现今也是两三个顶一个,你说人家手头有人,为何要花两三倍工钱用咱们呢?”
“说来也是。”
“别听人胡说,这里着实不好找活儿。”
胡说也是江南话,融入中原话后已然全然瞧不出了。
李逸望着繁华的街道,明白大伯并非胡说,陡然就觉得有些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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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空臆想顺遂之事,大多不顺遂,此境于他而言,或许更宜来用中餐。
然食过两回后,感觉亦非记忆中之味。
此刻有客前来戏耍**鱼,大叔咋咋呼呼说着迎迓之辞,弓背弯腰随之而入。
动作略显滑稽,步履之态仿若唐老鸭。
这般卑微恭顺之姿,即便于东瀛亦甚为罕见,江川瞧得怔住。
何谓语内人、皮条客,称龟公怕是更为妥帖吧?
大叔尚未忘却他,转身以日语问道:“可要进来,予你一个贵宾折扣。”
真正之贵宾**岂是打折的,还要颜面否?
江川婉拒道:“大叔您忙吧,我再四处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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