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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鱼一般在春季和秋季,而这边的习惯是秋天捞鱼,趁着天气冷下来,把鱼肉都腌好了,冬天过年可以吃到第二年二月份。再到春季,播下新的鱼苗。当然,鱼苗走的都是大队公账,秋鱼也是大家分。
分鱼是按照家庭人口来分,具体重量有些含糊,最后能占到多大便宜,还是要看在家庭情面和村里地位上。
春晓携着土疙瘩水疙瘩泥疙瘩二丫,老折家五口人蹲在老柳树下面,那群汉子拉着网过去,不停被树枝勾住,又拉过去,拉了一上午,一大堆活蹦乱跳的鱼被放在铺着塑料膜的地上,不停地打挺。
春晓不会挑鱼,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果然在人群里找到了婆婆李氏那张拉着的老脸,兴高采烈地带着四个崽子跑过去,“婆婆,婆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李氏瞪了她一眼,“慢点走,摔着我金疙瘩绕不了你。”
春晓摸摸肚子,耸了耸肩,她月经可正常了,吃嘛嘛香,怀不上也没办法,只能装傻……
太阳逐渐升上来,下午一点的时候是最烈的时候,大队干部也叁叁俩俩出现了,春晓在李氏身后瞄到了和大队长谈笑风生的元辰。
他向她的方向瞥了一眼,脸上神色不变,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
春晓偷偷瞅了一会男配的男色,歪头发现自己婆婆竟然也在目不转睛地瞅着男配,顿时惊了,婆婆您您您……牛啊。
再左顾右盼了一下,春晓发现大姑娘小媳妇,就连那些光膀子的汉子,都赞赏地看着和大队长站在一起的男人,这种身体强健,又有文化,不卑不亢有礼貌会做人的男知青,谁不喜欢啊。
春晓捂了捂嘴,感叹男配竟然在不知不觉间,魅力已经席卷了整个爪洼子大队。
“听说元辰知青,会吹箫。”
李氏的声音突然响起,春晓疑惑地转头看去,李氏的目光有些奇怪,落在元辰身上,又像是落在不知道什么方向,迷糊迷糊,“听说,元辰知青有一手好书法。”
春晓纳闷,她都不知道,婆婆从哪知道的?
李氏忽然收回目光,严肃地看向她,问道:“你和元辰知青熟悉吗?你们都是知青,应该很熟悉吧?”
春晓大惊,婆婆难道发现什么了吗?
“婆婆,我和元辰知青清清白白呐,我问心无愧!”她花容失色,婆婆的眼睛这么尖,难道发现她朝元辰暗送秋波了?
李氏嘴角抽了抽,“谁问你这个了!”她又说:“元辰知青很有学问,回头你带玉郎去找找他,托他教教玉郎吹箫和书法。”
春晓松了口气,转又疑惑:“咱们庄稼户,学这个做什么?”泥腿子学什么吹箫书法,婆婆思想也太前卫了吧?一边锄禾日当午,一边奏萧一曲吗?
李氏理了理自己被菜篮子压皱的袖子,天生苦相的脸拉了拉,“让你去就去。元辰知青是大城市来的,咱小地方的礼他估计也看不上,你和玉郎寻思送什么稀罕的东西过去,回来我报销。把事办成了,好处少不了你。”
春晓还挺期待婆婆的好处的。那顿滋味十足的蛇肉,令她久久不能忘怀。
不过女配和男主一起去给男配送礼,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怪。
分鱼的时候,李氏站在前面,春晓还在思索着,以折玉郎那醋缸成精的性子,要压他拜元辰为师,怕是他当场就能气得叛出师门,欺师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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