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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忽然看向他的佩剑,说:“十一,这是我当初在北海,斩杀一条蛟龙后发现的剑。那时虞南在我身旁,他一眼便觉得,这把剑会合适你。”
“虞南师兄待每个弟子都很好,细枝末节皆体贴。”王泠一神色哀伤。
虞南之死是整个雾峰的痛,也是春晓的痛,若说在雾峰,有谁能撼动林无辱在众弟子心中的地位,也只有虞南了。
在老弟子眼中,他是最可靠的后盾,在新弟子眼里,他是虽不常见,但是支撑他们在雾峰生存的砥柱。虞南一生大多数时间在雾峰之外,但全部的时间,都在为了雾峰中人奋斗。
“传音给那弟子看好了。再召集十名弟子,带上法宝,我们明日启程。”
春晓顿了顿,补充一句:“将,小师弟也带上。”
王泠一低头称是,“叁师兄也去吗?”
“雾峰需要一个人坐镇,你去他就不必去了。”
“是,弟子这就回去准备。”
青衫的十一弟子施礼后,后退,离开了小院。
来到院外,他面色不变,只是在回到自己的小院,布下结界后,面上淡淡的感伤消散一空,他偏头睨向小院竹丛里的一抹红白。
他勾了勾手,瑟瑟发抖的红耳兔磨磨蹭蹭过去。
“来,告诉我,你看见了那男人了吗?”
泠一拎着那双红耳,轻轻拨出兔头,唇角含笑,目光寒戾,兔子在他手下不断发抖。
红耳兔口吐人言:“那男人,没,没有红线!”
红耳兔嘟嘟囔囔,“你们雾峰真奇怪,许多人都没有线。”
王泠一维持着姿势,低眸沉思,半晌后,忽然放声大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可笑之事。
他越笑越畅快,一扫平日里冷淡自持的模样,微微眯起双眼,讽刺地道:“他整日里再得意又如何,一个短命鬼,最终还是没能赛得过命理的屠戮。哈哈……”
他轻轻捏着红耳兔,神色愉悦,“小红,你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我要奖励你。”
红耳兔试图挣扎,拒绝这个土气的名字,但是挣脱不开,只能认怂,“什么,什么奖励?”它又忍不住有些天真的期待。
王泠一歪了歪头,打了个响指,红耳兔被关进了一只玄铁笼子。
奖励了它一个笼子……
王泠一起身,拎着笼子晃了晃,那双如风般的双眼冷静淡漠,仿佛看万事都无生机,任何人都无法令其波动,他将笼子随手丢去了竹丛中,“去玩儿。”
红耳兔在笼子里被砸得头晕眼花,差点吐出来,悲愤极了,狠狠咬笼子,救命啊!
原先还能在竹林憋屈撒个欢,现在被关在笼子里,玩个球呢!
玄铁笼纹丝不动,红耳兔牙都磕疼了,只能兔眼汪汪看着嚣张虚伪的坏男人,轻飘飘走入了屋中。
他随手带上了门,背影冷淡,一如往常。
平静,淡漠,又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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