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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槐被传染地眨了眨眼睛,呐呐道:“我小姨打你了?”
陈礼:“嗯?”
她一没受伤,二没生气,谢槐夏从哪儿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谢槐夏手脚并用爬上来,哄人似的拍着谢安青的肩膀:“我小姨肯定把你当成我了。我不是小嘛,睡觉肯定要人陪啊,我妈又成天不在家,我就老往我小姨床上钻,夏天热,冬天冷,我小姨有时候对我忍无可无了,就拎着我的脖子,把我往地上扔。特顺手,眼睛都不用睁。她今天还在发烧,人都糊涂了,肯定是把你当成我才打你的,你别生她的气,等她病好了,我让她给你道歉。”
谢槐夏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有因有果,陈礼要不是当事人,就信她了。
陈礼:“你误会了。”
谢槐夏没理,对着已经打通的电话喊:“妈,我小姨的针快打完了。”
谢筠:“看好你小姨,我马上过去。”
谢槐夏:“好的妈,我一晚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陈礼:“……”
确定不是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陈礼不想向谢筠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谢安青房间,所以在她过来之前把功劳都交给谢槐夏,回了自己房间。
谢筠是个很细心很有脾气的女人,先是撵谢槐夏回家睡觉花了将近半小时,再是给谢安青擦洗花了半个多小时。
等二楼终于恢复安静的时候,陈礼点亮手机看了眼时间。
03:39。
夜晚都快要结束了,这一觉注定不能按时醒。
陈礼在阳光逐渐变得燥热的时候翻了个身,背对窗户,又一次陷入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里忽然传来喊声。
“青娃!”
“青娃——”
青蛙?
陈礼放在枕边的手臂动了一下,缩进枕头下面。
“青,在不在家?”
哦,原来是找谢书记的。
陈礼将胳膊折回来,长指微弯,腕骨突出,搭着出了一层薄汗的肩膀,听到外面响起开门声,慢慢腾腾的脚步声,很快变成隐约人声。
“婆。”
“哎呀青娃,你脸怎么这么白得,不舒服?”
“嗯,有点发烧。您这么早过来有事?”
“我要和你爷离婚!”
陈礼手指轻跳,没能抬起沉甸甸的眼皮。
狗、猪、电表安装证明,转移群众,清理道路,现在又是离婚官司。
陈礼活到29,第一次知道村书记的工作这么复杂。
陈礼忽然没了睡意,她被阳光晒热的手指蜷了两下,睁开眼睛下床。
二楼两个房间分布在东西两侧,中间是足足一间房宽的过道,摆着三屉桌、六斗柜、多宝格、南官帽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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