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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季鸣月扒拉开方景星挤上前来,“什么病?”
“说是风寒吧,这不是刚入夏嘛那会,一会冷一会热的,小孩子就是容易生病。”大姐说,“那是得好好待在屋里,不能和我家孩子玩的。”
季鸣月又问:“他们家大女儿呢,有什么情况吗?”
“依依啊?她倒是没什么事,挺乖的一个姑娘,我经常看到她帮她娘做事,打水扫地洗碗的。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她还会跑去学堂偷听人家念书,可惜姚家没钱供她读书喽。”
说到这,大姐掂了掂怀中的大儿子,有些感慨:“要是我家这小子长大后有依依这么好学,也不枉我们省吃俭用地供他成才!”
几人若有所思。
不过这会已经很晚了,四人便各自带着思绪回家歇息。
(农)五月十一,第二日。
季鸣月喝着豆浆刚跨过公事房的门槛,就撞见何杨、宋书远还有她两个小弟匆匆往外走来,瞧见他们的神情,季鸣月额角的青筋一跳:“又死人了?”
宋书远很着急地叹气:“唉,走走走,不用进去了。”
季鸣月的脚就转了个弯:“去哪啊?”
“琵琶街。”
琵琶街,还是垃圾堆,还是一个小孩,不过这次是个男孩,看起来和姚依差不多大,但看骨骼应该是偏小一两岁左右。
死法也是类似的:肚子被撕咬烂了、里边的器官糊成一团,一段肠子挂在肚子容器的边缘,垂在外面的垃圾堆上。男孩年幼的脸上安然平静,沐浴在房顶间隙照进来的阳光下,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现场有几个捕快背过身去发出呕吐的声音,不过许多都是习以为常了,在何杨和宋书远的指挥下,小心妥善地将尸体运上担架,平时他们抬人时只觉得重,现在上面轻飘飘的,两个捕快反而更小心了,生怕那小孩眨眼就飘走。
阮五跟着他们先回府衙,宋书远叫住他:“小五,回去先叫高双给这小孩画幅画像。”
阮五应下了。
他们又对现场进行了一些勘测搜查,但没查出什么特别的,方景星叉着腰,有些惆怅道:“昨天光是找姚依的来历就找了老半天,结果姚依被抛尸的连雀街和她住的黄花巷有快三刻钟的脚程……唉。”
“这个距离都能把尸体扔到城外了,”何杨说,“虽说这两处抛尸地也算冷清,可难道不是扔到城外更隐蔽?”
“城门难道没有士兵看守?”宋书远摇摇头,“这样进出就有人看到了。”
因为现在进出海州不需要看公验,守城门的士兵慢慢就不被人注意着了。何杨回过神来,笑着挠挠脑袋:“瞧我都忘了。”
虽说知道这男孩的住所不可能在附近,但几人还是分头去问了附近的居民,问问有没有印象见过这么一个小孩、或是昨晚上听到什么动静的,不出意料地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这琵琶街与连雀街倒不是很远,季鸣月几人后来又去问了连雀街那片负责前天晚上值班的更夫和铺兵,但他们都说这两天晚上没遇见过什么异常,问到那垃圾堆,更夫说自己没进去这角落,铺兵说自己瞥了一眼没瞧见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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