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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讲。”
“诶?”她意外,“怎么突然说这个?”
“抱歉,但我今天凌晨接了你的电话。”他说。
甄意一愣,怔怔好几秒,仿佛什么不好的秘密被他发现。她缓缓低下头去,睫毛一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有好几秒,言格心底悄无声息。他不确定甄意会不会解释,更不确定她会不会说实话。
良久,甄意为难地咬咬唇,很是窘迫地搓了搓手,小声道:“我有段时间压力很大,姐姐就推荐了一个咨询师给我,说是她的朋友。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和他聊天。他……”声音更小了,“他和我姐姐性格一样好,相处下来也很自在。只是最近半年矛盾多了,联系
就少了,但他还是会偶尔打电话来。”
最近半年,正是他们重逢的半年。
实话。
他的心落了下去,却有了另一种担忧。
言格淡淡地“哦”了一声,问:“你都和他讲些什么?”
“也没什么呀,”她不自在地揪着手指,“有时候觉得太难受,太累了,就会稍微……”声音低下去,“诉一下苦吧……”
他想象着很多个深夜里,比如唐裳的案子时,他们没有重逢;比如宋依的案子时,他们还保持着距离;比如戚勉的案子时,她遭受背叛突然从法院消失。
那些个深深的夜里,她独自坐在黑暗中,孤独,无助,痛苦,绝望,可听她倾诉的人,竟然不是他。
心上像长了倒刺,撕开一长条,不至于鲜血淋漓,却疼得钻心而入骨。
甄意悄悄抬头,见他侧脸紧绷着,好像真很生气的样子,她被唬住。
他这么能吃醋?
虽然心里偷偷开心,但还是不忍心看他生气难过的,脚丫子蹭蹭他的腿,讨好地说:“别生气啦,我以后不会和他联系了。而且,他也变得不像朋友了,以前总是听我说,现在倒想管起我来了。”为表忠心,加了句,“我现在挺烦他的。”末了,又稍稍蹙眉:他是姐姐的朋友,和姐姐关系很
亲,要是姐姐知道他们两个闹翻了,不知会不会怪她。可那个人对她私生活的干预已经到了过分的地步。
他脸色稍稍松动了一点儿。
甄意见了,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里却忍不住想笑。
不知为何,好开心。
车停了,她恋恋不舍地把脚收回来,腿悬在椅子上,身子仰着,斜下去找鞋子。她今天穿着长长的宝蓝色大摆裙,腿一屈起,绸缎般的裙子便顺着腿部滑落去了腰际。
白瓷般的细腿全裸露在外,双脚贴在腿根,M型地面对着他。
言格一低眸,便看见她柔软的白色蕾丝内裤,很盈润,很薄,隐约看得见下边的深色。有点儿紧,所以中间有一条细细的凹痕,像一条小沟。
甄意拾起鞋子,才发觉自己仰着身子,腿不自觉地张开,姿势极其不雅,刚要合拢,却见他看着自己的双腿中央。
嘴一咧,就笑了:“看什么看?”
她把已经掀到腰际的裙子再度夸张地一掀,细长腿勾住他的腰,得瑟极了:“很好看吗?是不是觉得我哪里都百看不厌?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
言格:“……”
他平静地抬眸,似乎禁止,却似乎不带责备,抬手把她的裙子拉下来,遮住了她白嫩嫩的腿。
甄意乐了,哈哈地笑,花枝乱颤。
他下了车,过来拉开车门,牵她出来。
这一次,他牵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见到爷爷时,他正系着餐巾,坐在花园里吃蛋糕,笑眯眯的样子像弥勒佛。护士们把他照顾得很好。而这次,出乎意料的是,卞谦和司瑰也在。卞谦是来看爷爷的。
“爷爷!”甄意老远看见便开心地叫嚷,拉着言格的手小跑过去。
爷爷笑容可掬:“意儿,你来啦!”
甄意坐去一旁,拿餐巾纸擦拭爷爷嘴角的奶油,又望向另外两人:“过来也不叫上我一起。”她知道,卞谦经常过来看爷爷的。
卞谦笑道:“分开的话,就有两拨人来陪爷爷,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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