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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了匹破马就当自己是大老爷了?可有漆印文书?”小军官认定面前这个家伙是装腔作势企图逃避纳税。
“奥多,把我的漆印文书取出来。”亚特笑着对奥多说道。
奥多会意,从马车上提起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扔到了小军官的怀中,小军官登时吓了一跳,头颅掉到地上,滚到了亚特马前。
亚特翻身下马,弯腰抓起地上头颅,送到小头目眼前,“看仔细了,这就是我的漆印文书。”
小军官已经被突然的一惊吓得说不出话。
亚特侧身对小军官身后几个持矛相对的卫士说道:“我是宫廷治安大臣委任的边境治安巡逻官,今日到蒂涅茨赴任,赶紧把路让开。”说着将头颅递给奥多,翻身上马,驱马上前,众卫士只得收起短矛让开道路……
亚特骑在马上,心中诸多感慨,以前每次进城都是赔笑着想方设法少交一点赋税。今日再到蒂涅茨,他也能跨马直入了,亚特喜欢这种感觉。
————————
“你就是亚特?”
“尊贵的子爵大人,我就是亚特?伍德?威尔斯,这是我的任命书。”亚特将任命书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彼埃尔。
彼埃尔单手接过任命书,道:“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他注意到了亚特脖子上深深的淤痕。
亚特大致讲述了前日在北方树林中遭遇几个强盗伏击的事。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现在那两个家伙的头颅就在大厅门口。”
“嗯,看来治安大臣委派你来巡境是找对人了。亚特,你是哪里的人?我似乎没有听过勃艮第有威尔斯这个家族。”彼埃尔低头翻看着亚特的任命书,随意地问道。
“大人,我不是勃艮第人,我是伦巴第人。”亚特答道。
“伦巴第人,那你怎么~”
“大人,我父亲曾是奥洛夫·汉尼斯主教在圣地时的宗教护卫。”亚特还暂时还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将奥洛夫·汉尼斯主教替他杜撰的身份说了出来,并将主教写给彼埃尔子爵的私信呈了上去。
彼埃尔接过私信拆开漆印仔细看了一遍,心中道了句“难怪”,然后放下私信直起腰背对亚特说道:“怪不得如此英勇,原来是奥洛夫主教大人的宗教护卫,感谢主教大人对我的关心,请你代我问候主教大人。”
身为勋爵贵族的彼埃尔对奥洛夫即将升任卢塞斯恩教区主教的传言早有耳闻。不过蒂涅茨并不属于卢塞恩斯教区,他会给予奥洛夫主教足够的尊敬,但也仅仅如此。
“亚特,治安大臣和奥洛夫主教大人都希望蒂涅茨及南境地区给予巡境官支持,不过你要知道,我名义上管理着一城四堡十五个村寨,但是除了蒂涅茨和附近的两个小庄园,其它地方都是各位大人和勋爵们的采邑封地,我根本管不到。我的粮食和税收也只够勉强维持蒂涅茨城。”彼埃尔生怕亚特要钱要粮。
“另外,你也看到了,现在南方大陆战乱四起,蒂涅茨已经快变成普罗旺斯的流民营地了,我还得挤出钱粮救济流民防止他们闹事。除了钱粮物资,剩下的能给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彼埃尔一脸真诚地看着亚特。
亚特早就猜到了彼埃尔不会给予自己任何实质性的支持,不过他还是做出了一副极度失望的表情,低头沉默许久。
“大人,可是治安大臣临行前告诉我蒂涅茨地区肯定会给予我支持,还让我在一年之内让侯爵大人看见一个稳定的南部边境,如果没有任何钱粮物资,我这巡境队伍根本组建不起来,我怎么向治安大臣和侯爵复命。”亚特拉出了侯爵和治安大臣的虎皮。
“亚特,不是我不想支持你,可是你瞧瞧,蒂涅茨都乱成什么样了?我已经三次提高赋税了,现在我也只能勉力维持现状。”彼埃尔抱着胳膊,一副万般为难的样子。
亚特又是一阵低头沉默。
半晌,彼埃尔才无奈地说道:“要不这样,我允许你自行到全郡各村镇收缴治安税,能收多少全凭运气。另外,你可以在南部边境商道上设卡收取一年的商税,收到的钱也全部供你巡境所需。”
亚特心中暗骂,各村镇庄园都是骑士和勋爵的采邑领,且不说能不能在被领主疯狂压榨的村庄收到治安税,估计还没进村,那些把领地视若禁脔的领主们就得带兵冲杀出来;设卡收商税看起来可行,平常时节蒂涅茨城按十税一缴税,就算除去上缴宫廷的部分,一个月也能获税近三十马克(约四千五百芬尼),这些钱足够维持六七十名士兵一月的给养。可现在南方战乱,南北商道断绝,除了极少数有武装护卫的大商队敢于穿过混乱的南境来勃艮第进行商贸外,大多数商人已经停止了商贸活动。在边境设卡收税,亚特遇到的只能是乞丐般的流民和他惹不起的大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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