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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言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双手扒拉着秦子征,却半点不能将他的手掰开丁点。
颈脖上的力道越收越紧,她连呼吸都不能,只觉得周遭一片宁静,唯一听得见的是喉管发出的细鸣声,又细又弱。
张氏脚都跨出秦家大门了,忽然听见东屋里传来偌大的动静,也叫唬得一跳,忙转回身去。
就见秦子征红着眼,掐得苏锦言都要翻白眼了。
若是平时打打骂骂也就算了,可真要闹出人命来,她也是怕的,忙上前去拽秦子征。
“你疯了,快放手快放手,真要闹出人命来,可不是小事。”
秦子征是恨毒了苏锦言,此时又杀红了眼,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胳膊肘推得张氏一把,便恶狠狠的道:“娘,你别管,我今儿就要杀了这小贱人,就算是要偿命,我也要杀了她。”
苏锦言被掐得当真翻起白眼了,往日留着洗头发的指甲,直将秦子征一双手都抠烂了。
张氏被秦子征推得趔趄一回,又上前来拉扯:“儿呀,你不能做傻事啊,苏吉祥这贱蹄子就是再该死你也不能拿自个的命去作贱啊。”
又哭道:“你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叫娘日后怎么活啊。”
秦子征心里生恨,人都魔障了,更是铁了心的要苏锦言的命。
是以,任凭张氏怎么拉扯都好,一双手都没能从苏锦言的颈脖上挪开。
小久久也被这动静吵醒了,外裳都没穿,光着脚就从西屋过来。
先是被屋里头这情景吓得大哭起来,可随即又抱着秦子征的大腿咬上去,嘴里不清不楚的喊着:“坏人……”
“啊……”秦子征腿上吃痛,侧眸看得小久久一眼,眸中寒意一闪而过,抬脚就将她踢得老远。
小久久年纪本来就不大,又生得瘦小,秦子征这一脚便将她揣出门去。
她被摔得发懵,趴在雪地里只知道哭。
苏锦言侧眸看得小久久一眼,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眼眶却忍不住发红。
她也是怕极了,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死亡在离自个这么近。
颈脖上的力道一次次的手紧,她只觉身上的力气也渐渐被抽走了。
张氏同秦子征叨叨絮絮的声音,她一句都听不见,还当自个这炮灰扭不转最终的局面,心冷的连挣扎都不挣扎了。
就当苏锦言自个死定了的时候,秦子衡就像天降的神兵一样突然出现。
秦家大门本就开着,他一进屋就瞧见小久久趴在东屋门口的雪地上大哭。
东屋里头还不住的传来秦子征的咆哮声,以及张氏的劝说声。
待听清内容,顿时心头一紧,手里装着鱼的水桶一扔,飞也似得奔进东屋。
瞧见苏锦言被掐得都要断气了,顿时抬脚就踢在秦子征的腹上。
秦子征本就有内伤,又叫秦子衡毫不客气的踢上一脚,痛得面上神情都扭曲了,手上力道顿时松去,整个人倒在身后的床榻上,半天都起不来身。
秦子衡一把扶住脱力的苏锦言,慌忙的掐着她的人中,面上又急又慌,嘴里直唤:“吉祥,吉祥,吉祥……”
除了她的名,便再不知说什么好了。
苏锦言还当自个死定了,可愣是叫秦子衡手下不留情的把那口气给掐回来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受着这劫后余生的新鲜空气,人却脆弱的往秦子衡怀里一扑,跟着大哭起来。
伤了喉咙,便是哭声也跟破风箱一样沙哑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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