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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原本坐着马车一路疾驰,林仙仙虽坐着难受,却抵不住疲惫,还是靠着车壁睡了过去。
林仙仙是被雨水弄醒的,简陋的马车顶根本挡不住雨水。
马匹初时跑了一段路,后来便慢了下来。
无论怎么抽打,都只是小跑着,时不时喘几口粗气,还放了好几个响屁,让三人十分郁闷。
后来它索性不走了,慢悠悠地走着,摇头晃脑地打着响鼻。
雨下得越来越大,马车顶上的洞口越来越大,怎么也挡不住雨水,林仙仙和银儿都湿透了。
三人只能期盼附近能有个躲雨的地方,可四周荒无人烟,大家只能硬撑着。
林仙仙神色担忧,“它是不是饿了?”
阿旭目光不解,“不应该呀,才喂过没多久。是不是这马有问题呀?”
“怎么可能?”林仙仙语气坚定,不过并没有说这是从哪里牵来的。
可看着两人一副怀疑的模样,她还是心虚道:“许是晚间赶路,太困了吧。”
几人一想有这个可能,也不催马了,慵懒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咔擦。”
几人正说着起劲,就听见一声木头轻微的断裂声,而后林仙仙感觉到明显的下坠感,不等她反应过来,众人都侧翻在地。
林仙仙从泥水中抬起头来,看到原本的马车已经裂成了两半,马匹拉着剩了一半的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便踉跄着倒在泥地上。
阿旭和银儿也从眩晕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众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阿旭跑到马匹旁,眉头轻蹙,“小姐,它没气了。”
林仙仙心下一沉,慌乱地爬到马匹身边。
在白日的亮光下,在没了雨幕的遮挡下,林仙仙才发现她牵的马皮肤松弛,毛发也早失去了光泽,显然早就老了。
她原本看这马一直在柴房那,也没人管,这才偷偷牵了它,谁知人家搁那养老呢。
林仙仙觉得自己不是人,抱着马呜呜地哭着,任凭银儿怎么劝都没用。
“铁铁,你以后就是我的铁铁了,我会一直记住你的。”
林仙仙声音哽咽地去找铲子,说要把自己的爱马埋了,银儿在一旁眼角直抽,却无言以对,只能帮她一起刨土。
林仙仙站在细雨中,衣衫尽湿,满身泥泞,眼泪啪哒啪哒掉个不停。
埋了马,她拿起小铲子在土堆上又敲打了两下,随即四处张望说要为铁铁立碑。
她挑了一块顺眼的马车的木板,还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这是铁铁拉过的马车的木板,它一定觉得亲切。”
银儿和阿旭眼皮直跳,谁死了还要记着自己干过的活计。
林仙仙抱着木板边哭边刻着,阿旭想帮忙她都不让,非说是自己害了铁铁,要亲自送它。
“林——仙——仙——爱——马——铁——铁——之——墓——”
林仙仙双手颤抖,哆哆嗦嗦好不容易刻完了字。
阿旭凑近一看,自家小姐果然是够伤心的,瞧瞧将自己名字刻得多用力,中间怕是没力气了,许是想到插上木板就算正式告别了,刻得越发认真。
她沾满泥泞的双手在木板上抚摸了几下,将木板都染黑了。
阿旭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一幕,纠结了几番还是开口道;“小姐,要不还是让我重新刻一下吧?”
“不——”林仙仙严辞拒绝,“是我害了铁铁,怎么说都应该我亲自送了它。”
她将木板插进土堆中,又哭了一阵子。
“银儿,阿旭,我们给铁铁守灵吧?”
铁铁。
银儿听了这个名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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