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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理会虞歆的道歉,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去,走向那个即将与她母亲永别的冰冷角落。
整个走廊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只有虞歆和助手们的呼吸声在回荡。
虞歆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悲痛,她知道这场手术的难度之大,也明白自己已经尽力了。
但是,当回忆起金奶奶慈祥的面容,和导师失望的眼神时,她还是无法释怀。
她的心痛如绞,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刺痛着她的心。
这一刻,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作为医生的无奈与痛苦。
虞歆的心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石压着,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她换下手术服,那身曾经象征希望与责任的衣物此刻却如同枷锁,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她几乎是机械地走出科室,脚步踉跄地走向停车场。
发动车子,油门一踩到底,任由车辆在空旷的道路上疾驰。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逃离那份压抑到令人窒息的痛苦。
她到母亲安颐工作的研究院时,天色已略显黯淡。
夕阳的余晖洒在研究院的大门上,却照不进她那颗冰冷的心。
她木然地在门口登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走进办公楼,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键盘敲击声和低声交谈打破了这份宁静。
虞歆的双眼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母亲的办公室前。
隔壁的院长办公室门半掩着,里面传来博士生们讨论学术的声音,显得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
博士生李君看到虞歆,从院长办公室走了出来,笑容中带着几分惊讶和关切:“虞医生,你怎么来了?”
“安院士在开会,不过应该快结束了,你先坐会儿吧。”
他的话语温暖而体贴,却无法驱散虞歆心头的阴霾。
虞歆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一安静下来,她的悲伤就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漂亮的双眸红肿得,仿佛两颗熟透的樱桃。
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轻易滑落。
只在每一次眨眼时,才微微颤抖,闪烁着破碎的光芒。
精致的脸颊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痛苦与自责。
她双手无助地绞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尖几乎要嵌入掌心,那是一种无声的挣扎,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与无奈。
当安颐走进办公室,看到虞歆的那一刻,她心如刀绞。
她从未见过女儿如此绝望的模样,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悲伤,让人无法不为之动容。
安颐缓缓走到女儿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唤她:“歆歆。”
虞歆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更加汹涌的泪水。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猛地扑进母亲的怀里,小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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