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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子莹听得出表妹话里的感伤,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她粟子莹的盲区。
想了一会儿,粟子莹才悠悠说道:“我连一段这样的感情都没有经历过,既不知道眷恋的美好,也不知道那一份牵挂的沉重。
所以,我无从说起。
你爷爷病情很不稳定,现在你怎么走得开呢?真的去看他了,那不是害了他吗?”
王子彤点点头,轻声叹息道:“是啊!我帮不了他也就算了,不能害了他。”
粟子莹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自决定,有机会了就帮着小表妹关照一下刘广林吧!
这也是一对苦命鸳鸯。
······
“听说了吗?”王子彤的声音很轻,就像风中花香一样,几不可闻,“今天凌晨,陈家烧掉了江南省纪委的档案室。”
粟子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着不远处一名急匆匆走过的中年男子,眼神微微冷冽,说道:“看来是真的,陈家老三都来了。”
这名被粟子莹称为陈家老三的人,叫陈东,是西海省委副书记,也算是陈家的政治接班人吧。
这个陈东各个方面都平淡无奇,甚至任何事情到了他的手上,他都能给你处理得平淡无奇。
你找不到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你也找不到什么漏洞。
怎么说呢?一位天生的官僚!这是粟子莹在心里对陈东的评价,这也是一个很高的评价。
五十五岁的顶级副部,完全当得起她的这个评价。
“嗯!”王子彤认真说道:“他来得可比你早,看样子,爷爷最终还是答应见他了。”
“见不见的,能改变什么呢?物证烧掉了,人证可还在崇州市呢!哪里有这么好糊弄的事情。
万书记的经历,就决定了他不可能妥协;万伯平在中央办公厅的地位,就决定了他不可能退让。
江南官场已是多事之秋了!”
粟子莹说到这里,忍不住冲着王子彤促狭一笑,“大好江南,说不定小刘能够乘乱而起,真能在三十岁前当个县委书记也不一定。
到时候,我还能吃得上你们的喜酒吗?”
这句“三十岁前的县委书记”,是王家老爷子的一句玩笑,留给刘广林退出王子彤生活的台阶而已。
至于其中有多少真情实意,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实际上,要想在三十岁前当上县委副书记都已经是千难万难了,全国一年都未必能有一位。
更何况是顶级正处的天花板——县委书记呢?!
不过,王子彤显然也没有当真,她黯然一笑,“他不是草莽豪杰,做不到待时而动。他不过是人间赤子,能求得平安已经是上上签了。”
王子彤的笑容在细碎的阳光下,显得如此忧郁。
粟子莹想到:岁月无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小表妹已经长成了大美人。
······
同一时刻,同在京城的万家,苏文芳正和万伯平坐在屋后的小花坛边喝茶,聊的也是江南省纪委的这一把火。
“这是陈家谁的手笔?纵火焚烧国家行政机关,简直就是反革命,这是要造反啊!”苏文芳放下手中的茶杯,眯着眼睛,仿佛在品味着猴魁那独特的回甘。
万伯平手拿剪刀,正对着他爸最喜欢的一株罗汉松修修剪剪,闻言笑道:
“这一招看似毫无章法,实则釜底抽薪。结合整个江南省即将风起云涌的政治态势看下来,却又显得平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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