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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娘的气死人!要是我是个读书的文人,弄几句诗呀词呀的献给师师姑娘,远比银钱管用!”
徐玄生笑道,
“周大哥,你拿银子请那些个酸秀才,写上几首不就是!有银子,还能没有人给你写吗?”
“那不成!师师姑娘天仙一般,漫说骗不过她,就算骗过了,我周子林也觉得亏心!咱不干这种混账事!我还不信了,我周子林的银子和真心,打动不了她!”
几个人哄拥着出了酒店,向天香楼而来。
天香楼是东京最出名的官营优妓院,不仅仅只有李师师,还有许多姿色不亚于李师师的女妓。
在古代,妓与娼是两回事,娼门是专营皮肉生意的低级场所,里面的女人没有知识文化,甚至大字不识一个,而且场所破旧,专对一些下层贩夫走卒,单身男人,以供发泄的地方。
而妓通伎,在以前一般都是教司坊收容的罪官女眷,她们多是文化程度高,又有教司坊乐官教授,琴棋书画各种技艺,样样精通,又兼姿容妆扮,远胜娼门女子,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可以买艺不卖身的。
她们平常接触的,绝大部分是有钱的商人士子和官僚。不以皮肉侍人,而以声色技艺娱乐。
像李师师这种名牌歌妓,因为声名大噪,有许多名士大官捧着,一般人还真不敢欺负她。
像北宋大词人周邦彦,也殷殷为她填词数首,甚至至今炙脍人口。
如《少年游》一首,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又如《兰陵王》一首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
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
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似李师师这种名妓,还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在东京朝堂的一二品大员,她有几个不熟识?
像周子林这种后生晚辈,六品的武职,又还是个军汉粗人,又岂能看得上眼?
不出意外,徐玄生和周子林等人,果然没见到闻名已久的李师师,甚至连李师师独居的院子都没有踏入,就被门外的小厮拦住了!
“各位客官,对不起!师师姑娘正在会客,请勿打扰,有心明日赶早。”
“谁在里面?我们去院里坐坐,喝杯茶等等也行!”
周子林兀自不死心,还想抢救一下!
“不好意思!没有师师姑娘的吩咐,我哪有胆招待各位?何况,里面的客人是赵相公!”
“赵相公?右仆射赵挺之?”
徐玄生一惊,堂堂朝中宰相,也来天香楼?这大宋朝真够开放,君臣一体,醉生梦死,难怪会被大金灭亡。
“除了这老贼!还能有谁?咱们走!”
周子林恨恨地压低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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