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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武独答道,“是少数能直接毒死人的药。”
段岭刚与武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生怕打翻了他什么药瓶直接毙命,后来发现武独很少放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剧毒,便放松了警惕。今天一见,又顾虑起来。
“手上没事吧?”段岭问。
他刚才似乎看到武独是用手把毒粉弹出去的。
武独说:“不必担心,放毒是用内劲的,内力弹出毒粉,便不会在手上残留。”
上了哨塔顶上,段岭仍有点不放心,武独便在塔顶的一洼雨水中洗了下手,坐在一旁,让段岭坐在他的腿上,两人望着远方。
“影队不知派来了多少人。”武独说,“连邺城也不安全,得找个机会把人全部收拾了。”
段岭说:“要么派人把尸体送回江州去,若朝廷能认尸,也可警告他。”
武独答道:“有乌洛侯穆在,不会让尸体被押送回江州。”
段岭一想也是,郎俊侠一定会出手收拾,想必他最擅长杀人灭口了。让人送尸回江州,只会害了押送者的性命。
“你不必再想这事。”武独说,“这是我该费神的。”
段岭点了点头,知道有他在旁,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不差这几个刺客。
一阵风吹过,从哨塔上能看到河对岸的群山与平原,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如果元人从北面过来。”段岭说,“在哨塔上是能看见的。”
“嗯。”武独仍在想刺客的事。
眼前的景象证实了段岭出发前的猜测。
“那边应该还有村落,应当每个村庄都有这样的哨塔。”段岭又说。
“不知道,去看看?”武独回过神,问,“你想做什么?”
“走。”段岭拉着武独下塔,召集士兵们朝远处而去。果然,将近十二里地外,又有一处废墟,这里也有一座哨塔,塔上还有钟架。附近则是错落的四间瓦房,以及大片荒置的田地。
十余年前陈国在此处与辽国有过一番交战,每当辽人入侵时,百姓就会敲钟警告。后来陈军打过去,辽军又打过来,彼此打得不可开交,疲惫不堪,最后辽人走了,钟也被熔成了铁,打成了武器。
“这儿已经没有人住了。”武独说,“否则敲钟警告,倒是不错的办法。”
孙廷说:“风大的时候,是听不见钟声的。”
“可以看到远处。”段岭说,“两座哨塔之间距十二里路,点起狼烟的话能看见。”
段岭铺开地图,朝士兵们说:“大家分头行动,找这些哨塔,画出大致地图,在地图上标记,去,现在就去!”
段岭为这发现兴奋不已,如果能把邺城与河间之间的哨塔全部利用上,建成烽火台一般的哨所,也就意味着有一条小长城般的防线。元军每次过来都要渡过浔水,而不管是进攻邺城,还是进攻河间,有了这些哨所的传讯,都能给予元人致命一击。
武独却始终一脸严肃,眉头像个打不开的结。
除了地势平缓的平原上有着哨塔之外,在起伏的丘陵与悬崖上,还可以建起临时的哨所。依山而建,地势险峻,完全不用担心有被元人拔哨的危险。
段岭用了整整一天,与武独跑了小半路线。及至入夜时士兵们都回来了,段岭便吃着干粮,对着火光看地图。
“想到办法了吗?”段岭朝武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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