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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色怪异,他不懂冉冉为什么这样问他。
“明虫引是术师将自身力量剥离,化作飘游小虫模样,注入被幻术迷惑者的灵台,如此引人清明之术……”“我已经解释过一回,我不觉得我的说法有任何问题。”
冉冉微微点头,“叔叔你说的没有问题,但冉冉还有一个问题。”
稚嫩的童音满是镇定,仅听语气,让人几乎不敢相信正在说话的是个年幼孩童。
“那幻术的本质又是什么?”
男人神情古怪,眉头紧锁,“幻术是术士将自身力量注入他人体内,操纵对方思想,引得对方神思癫狂之术。”
冉冉不疾不徐道:“那当这股力量在被施术者体内游走,最终会去往何处?换句话说……”
“幻术最终发生作用的地点是哪儿?”
男人脸上逐渐浮起不耐烦的神色,他的自称以及他对冉冉的称呼又变成了高贵的“某”和满是轻蔑的“小娃娃”。
“小娃娃你怎么净问某这些最浅显的问题,这些答案只要是个术法入门的术士都知道!”
冉冉不为所动,“叔叔你只管回答就好,还是说……”
“你还想尝尝被冉冉操纵的感觉?”
男人闻言面色难看至极,任何人都无法忍受身体不为自己控制的怪异感。
当下他冷声开口:“在灵台。”
“这和我问你的问题有任何关系吗?”
冉冉神色平静,“自然是有关系的。”
“两种术法的释义都通过叔叔你的嘴巴说出来了,叔叔你就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地方么?”
男人语气不耐,“你想让我发现什么?!”
“奇怪,冉冉已经提示到这个份上了……叔叔怎么还是不懂。”冉冉眼中浮现出真心实意的困惑。
“明明冉冉在看到两种术法介绍的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一点了。”
男人几乎要忍不住爆粗口的冲动,“所以你发现什么了?!你又想让我发现什么?!”
冉冉缓缓道:“叔叔你曾经说冉冉对明虫引这个术法的理解存在着偏差,真正将这个术法学到专精的人往往是使用尽可能少的力量去解开幻术,可在冉冉看来……”
“明虫引和幻术这两种术法的本质没有区别。”
“都是术师将自己的力量作用于被施术者灵台处,区别只在于,一个是使对方清醒,一个是令对方沉沦。”
冉冉的大眼睛里满是澄澈,“而这种区别,全在于施术者自己的意愿。”
“现在冉冉不就依靠着施展明虫引,达到了操纵你的目的么。”
男人被这番言论震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他双眸中的昏黄瞳仁剧烈颤抖着。
“怎么会……一个是幻术……一个是解开幻术的术法……两者分明截然相反!怎会……”
冉冉的这番言论太过惊世骇俗,男人从未听到过这样解释这两种术法的说法。
明明无论是师父教给他的、还是他自己从书上学的,他从未听说过与之相似的说法。
这几乎完全击碎了男人对于玄门术法的认知,他双唇颤抖。
“这两者的用途截然不同,怎可混为一谈?!”
冉冉平静道:“这两者皆是施术者自己的力量,想做何用途,不全凭施术者心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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