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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闻言垂眸一笑,“好好好,舅母就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吧。”
郑巧儿这才快人快语说起来,“池老夫人是被池老太爷逼着喝了毒药死的,死后才让人挂到了那棵老槐树上,做成吊死的样子。仵作验尸验出了死因,池家二房三房没顶住压力,全招了。”
时安夏捧场,“这里头还有这曲折?如此甚好,池霜姐姐不必背负‘逼死祖母’的恶名。”
郑巧儿也忍不住重重舒了口气,“说的是!无论长辈有多大过错,做晚辈的逼死了长辈,这一生都抬不起头来。”
她那重磅消息还没说完,“官府上门抓池老太爷的时候没抓成……你猜怎么着?”
肯定畏罪自尽了!时安夏想着,却没说出口,好脾气地配合着问,“怎么着?”
“畏罪自尽了!”郑巧儿心头痛快,“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池家老太爷在家中悬梁自缢,二房三房众人因挟持尸身聚众闹事、煽动百姓扰乱公堂,从主犯到帮凶尽数获罪。
唯有几个垂髫稚子,因未参与其中,才侥幸免于牢狱之灾。
按照《北翼刑统》数罪并罚,池奕松与池奕榕当判斩立决。
可笑这二人在公堂上嚎啕,竟求池霜用亡弟的战功换他们性命。
郑巧儿直接嗤笑出声,“好厚的脸皮!战功换命,也配?他们是不是忘了,前几日还在我霜儿的门口泼墨泼血!”
南雁等人站在一侧虽不插嘴,却也齐齐在心里唾弃。
啧,怎么有脸开口!
郑巧儿忽又想起什么,凑近时安夏说了件好笑的事,“你知前几日,御史台那几位闲得发慌,整日里参完东家参西家。结果被忠昭郡王当庭反参了一本,说他们‘屁事不干,尸位素餐’,闹得那几个老顽固脸都绿了。”说着掩唇轻笑,“今日公审时,那几个还在堂下全程黑着脸呢。”
“今日忠昭郡王是不是也去公堂了?”时安夏淡笑着问。
对于这位忠昭郡王,她了解得不多。她只知前世最危难时,他拖着全府上下躲去了乡野。
临行前,忠昭郡王来见了惠正皇太后一面,说,“臣手无缚鸡之力,上了战场也只会拖后腿。今日臣自愿把所有家产全部借给朝廷打仗,太后您能给臣打个借条吗?”
重点是借!
又说,“打不赢就算了,反正也保不住。要是打得赢,到时我还能回来做个吃穿不愁的闲散王爷。我没本事,唯有不给朝廷添麻烦就算是最大贡献了。”
此人清醒,对自己有深刻而正确的认知。
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什么都好意思说出口。
惠正皇太后就当场给他打了个借条,还刻意着人打听了一下此人。发现忠昭郡王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绝不给朝廷添麻烦。
他御下极严,后宅也管理得很好。就连当家主母应若兰嫁进去后也没敢生出事端,当然,池奕卿之死除外,毕竟前世也没查出真相来。
这个忠昭郡王后来从乡下回来,见朝廷穷,只拿了一小半家产走,却又撂下话说,“剩下的以后慢慢拿回来。”
朝廷一直欠着忠昭郡王的银子,直到昭武帝上位后数年才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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