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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言的人早就去了太子府,将宫里的情况说了一遍。东临火越在御阶上站定,神色莫测:“宣旨吧。”
魏言应了声“嗻”,忙拿过圣旨,打开来,殿下群臣尽皆跪下,只听魏言高声唱道:“朕昨夜于梦中偶得人生之感悟,觉岁月匆匆如白驹过隙,时光不易。今朕有未完成之事亟待解决,所以特将皇位让位于太子,诸位大臣需尽心辅佐,不得糊涂了事。太子称帝,需时时以百姓为重,保我东临江山,千秋万代,永世恒昌!”
这道圣旨读完,殿下群臣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有老臣想要看一看圣旨,东临火越都一一允了,吩咐魏言将圣旨传下去,让他们传阅。
朝臣们一个个轮翻看过去,看了的人都哑口无言。因为圣旨上的字迹正是东临天佐的墨宝,还盖了玉玺和他的私人印章,容不得造假。
东临火越的目光穿透金銮殿,落在远处的虚无处,狭长的单凤眼中满是不解。
父皇他,究竟去了哪里?究竟有什么未完成之事?为何这样匆匆不告而别?
而金銮殿下,所有大臣都跪拜下去,口呼万岁。
魏言试探性地说道:“殿下,这朝中不可一日无君,殿下今日便该即位,以新皇的身份主持大局。”
东临火越微微颔首,让魏言立刻去办了。
东临火越即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六国,所有人都觉得十分突然。东临天佐正当壮年,却主动退位,这事情发生的太仓促,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
天照城钟家,一间天坛型屋宇之中,钟瑶站在八卦图前,许久都没有动。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伸手去摸洒在八卦图上的石子,指尖微微颤抖,昭示了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她突然猛地将那几颗石子收进掌心:“凤星移位,天下,怕是要大乱了……只期望,天子能够将她带回……”
她说完这几个字,便直直朝后仰倒,晕厥了过去。
而天照城皇宫内,未央宫寝殿,萧后长发未梳,一张精致绝伦的脸透着愤怒与痛苦,瞳眸里隐隐有着绝望。
她站在梳妆台前,猛地举起嵌宝石的琉璃梳妆匣子砸向角落的青铜落地镜,直将那镜子砸得粉碎。
屋中跪了一地的婢女,都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萧后浑身发抖,“东临天佐,他怎么敢弃我而去!”
她内心的怒火无处发泄,三两步冲到多宝阁前,将里头的珍贵万物尽皆砸落在地,一时间整个未央宫都是一团狼藉。她又将屋中最爱的插花掀翻在地,碎发落在额前,她双眼通红,整个人都在发抖。
东临火越静静站在珠帘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声音透着无限的冷意:“母后这是怎么了?”
萧后注意到他,一双眼泛着红,没有接话。
魏言替东临火越挑开珠帘,他一步步走了进去,“母后可是嫌弃未央宫不够金碧辉煌?”
萧后在大椅上坐下,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内心的怒意一阵翻过一阵。她将裙摆上的褶皱抚平,尽量将声音放得平静:“怎么,刚坐上皇位,就想着要为母后搬迁宫殿?”
“未央宫是皇后所居,母后如今贵为太后,合该移居慈宁宫。”他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魏言拿出他拟下的圣旨,朗声道:“朕今日登基,行仁孝之道,尊奉萧皇后为皇太后,移居慈宁宫,钦此!”
他念完,萧后依旧端坐在大椅上,连眼神都没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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