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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殇瞳仁一沉。
短短几秒的对视,我分明看到一丝慌乱的情绪。
可他一贯是个寡淡冷清的人啊。
我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感觉,又说了一句:“傅言殇,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表面上不在乎我,可又为我做了那么多事。”
傅言殇的眉头一皱再皱,似乎从未细想过这个问题,撇开目光的同时说道:“我是在可怜你。”
可怜我?
我清晰听到了自尊心崩碎的声音,只是可怜我,所以才偶尔施舍一丁点温暖给我吗?
可我不需要这样的可怜,从来不需要!
傅言殇见我捏紧书本不说话,索性拉开抽屉,将一份检查报告递给我。
“你很难再怀孕了,也许把关注点放在事业上,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我看了一眼检查结论。
白纸黑字,那一句‘子宫内膜薄,无排卵性月经’写得清清楚楚,我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我不太懂那一行字下面密密麻麻的描述,但从傅言殇的语气里,我听出来了,我很难再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没有保护好我女儿的惩罚!
我红了眼睛,故作无所谓地翻着书本,就是不想再让傅言殇看见我的凄楚、狼狈。
“我无所谓的,你没必要可怜我,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何况我根本不喜欢孩子。”
傅言殇没说话,像是看穿了我在逞强,但懒得戳穿我。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各做各的事,谁也没说话。
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一天。
我盯着书本,其实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满心满脑都是傅言殇的那句‘我是在可怜你’。
这时,医院的另一位股东敲了敲门。
“傅少,我女儿一直嚷嚷着要来看您办公室里的城堡摆件,不知道现在方便让她进来吗?”
傅言殇颔首,看着粉嘟嘟的小女孩,笑了下:“小孩子似乎都喜欢城堡。”
“是啊是啊,傅少,您那么喜欢小孩子,赶紧和您妻子生几个吧。”股东看了看我,笑道:“傅太太,傅少对小孩子可有耐心了,这几天我女儿总要来傅少办公室玩,傅少还给她讲故事呢。”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傅言殇。
他很喜欢小孩子?
那他应该和我离婚,娶一个能够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才对啊。
我心中苦涩,面上却要对股东牵强地笑,实在是不想再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待下去了:“我突然想起有点事……”
“正好。我也有点事,等会一起走。”傅言殇打断了我的话。
我“噢”了一声,也不好意思拂他的面子,只好望着小女孩出神。
那小女孩手脚都长长,和我女儿真的很像。
要是我女儿没被沈寒掐死,也一定是粉嘟嘟的可爱模样。
什么原发性免疫力缺陷,哪怕活不过一岁,至少我能在她活着的时候抱抱她、捏捏她的小脸。
我的悲伤一下子泛滥成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去一趟精神病院,活生生地掐死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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