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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您是不是钟离先生,可否先起身?这些药草将来还得卖钱呢,您别给糟蹋了。”
“哟呵,居然是个掉钱眼儿里的!一身的铜臭味,那就更得离老头子我远些了!
你们不走,那我走总行了吧?哼!”
老者更加的愤怒,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拍拍屁股就要离开。
上官清悦十分着恼,管他是不是什么大儒,这种没素质的大儒他们书院也不稀罕!
于是说话便没了顾忌,
“你这老头真有意思,平白无故压坏人家种的药草,你还有理了?
铜臭味怎么了?若是这天下的老百姓身上都能闻见铜臭味,皇上他老人家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蹲在某棵大树上的白二险些从树上掉下来,这这这,准王妃可真敢说啊!
轩辕晏听的也忍不住呛咳出来,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最后只得无奈的道:
“清清,慎言。”
“哦,可是我说的分明是大实话。
让百姓兜里有银钱,能吃饱穿暖、孩童有书可读、老人有病能医,这些不是所有明君的心之所向吗?”
“咳,有道理。”轩辕晏认真的回复道。
老者早就顿住了脚步,回转过身来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娇小蛮横的姑娘。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你确定只要百姓兜里有钱了,就会如你说的那般,让孩子读书、给老人治病?
有了银钱,困在心底里的贪欲就会破笼而出,渐渐变得懒惰、贪婪、虚荣。就比如附近这些村落,我可是听说不少人家都开始跟风纳妾。”
他抬手揪下一朵开的娇艳的花朵,冲着上官清悦举了举,嘴角带着讽刺,
“这些药草就是满足他们贪欲的源头之一,所以,小姑娘别太天真,世间最复杂的就是人心。”
上官清悦轻叹一口气,从驴小花身上跳下来,定定看着老者:
“您就是钟离老先生吧?
您为何对这世间如此悲观?并非所有人都锁不住心中那个牢笼,远离恶、亲近善不就好了?”
老者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说的倒是轻松,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分辨善恶?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都参不透,你这丫头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
上官清悦却摇了摇头,
“我可没有堪破人心的本事,不过只要自己一心向善不就够了?若是人人都这么想,那这世间也便没有恶了。
所以,老先生您可愿给我们清心书院一个机会?哪怕只是过去看一看也好。”
她干脆直截了当的将心中目的说了出来,语气极尽坦诚。若是这位老先生执意不愿,今日就当出来赏景散心了,也没啥损失。
钟离锦一对白眉挑的老高,几次张嘴,到最后竟觉无从反驳。到最后只嘟囔了一句:
“哼,蜜罐子里长大的自然不知人间疾苦,人善被人欺你又怎会懂。”
上官清悦已经不想再反驳什么,对方若固执己见她也不愿勉强。
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书院没有什么当世大儒也不耽误学生学知识、长见识。
可就在她准备骑上驴小花离开时,却被老者叫住,
“咳,那个,就照你说的,老头子我先去瞧一瞧。我可提前说好,若是大失所望便再没转圜的余地,你们也莫要再来烦我!”
“这是自然,强扭的瓜不甜,您老就放心吧!不过我敢保证,您老只要去了书院就不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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