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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案子里巧合太多。
李锦睨着他的面颊,冷笑一声,甩开手里的扇子,极快速的摇着。
不是太子,不是宋甄,李锦脑海中便只剩下一个人。
大魏的皇帝,他的父亲李义。
难怪上书房里,李锦御前失仪,正面和许为友争辩,李义却仅仅只是给了他“放肆”二字,便将这一页掀过去了。
“这京城里,不仅有太子,不仅有靖王……”宋甄眉眼间笑意更重。
还有皇帝。
他的意思,李锦明白。
而这也是唯一符合当下情形的结论。
真实身份是太监的车夫,能顶住太子压力将箱子运走,掌控着李锦的动向,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他身旁,瞅准了太傅府的马车撞上去。
能做成这一系列事件的人,只有皇帝。
李锦微微眯眼,睨着宋甄的面颊,故意问:“东西是谁给的?”
他问的是现场找到的,那张地图与信。
却见宋甄微微诧异,神情中荡起一抹不解:“还有东西?”
他的反应,和李锦预想的不一样。
就见宋甄思量了许久,摇了摇头:“不知是何物,但确实不是在下。”
他轻笑:“虽然从靖王殿下的角度看过去,您手头有很多案子,似乎背后都有宋某人的影子,这点,宋某不做辩驳。”
“如殿下所言,宋某家大业大,又身处太子阵营,不可能不为他做一把助力。”他抿了一口浓茶,润了下嗓子,“但殿下不能仅凭此推断就觉得是宋某人布了这么大一盘棋啊。”
宋甄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我宋甄,当真还没有那个本事。”
至此,李锦不在多言,他看着眼前这个如照镜子一样的“另一个自己”,除了敬佩宋甄缜密的心思和过人的胆识之外,对他真实的目的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帮大魏这个不受宠,背后什么都没有的靖王,与帮着羽翼丰满了的太子,哪方的利益更大,这明显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但宋甄似乎在这件事上,不计成本,不计代价,做了不同寻常的选择。
除非李锦老糊涂了,才会相信他“做生意”的鬼话。
可是,不为了做生意,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笛子交给李锦的那一刻,就已经将最大的把柄,将他的脑袋与命,交到了李锦的手里。
他用十二分的诚意来帮他,到底是图什么呢?
待李锦走后,何琳瞧着宋甄面前那浓浓一杯茶,不言不语,直接倒了。
她一边冲新茶,一边冷冷的说:“浓茶伤身。”
宋甄手里提着毛笔,听到她的抱怨,轻笑了一声:“将死之人,贪杯无妨。”
却见何琳咣当一声,将新冲好的茶放在他面前,口气带怒:“先生不会死。”说完,盯着他诧异的面颊,补了一句,“我说的,先生不会死。”
她睨着宋甄清秀的面庞,双唇抿成一条线。
被那灼灼目光看的心口扑通直跳的宋甄,抬手挡了一下唇角,轻咳着岔开了话题:“咳咳,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说,“毕竟才到第六案。”
他躲开何琳的目光,笑着说:“再者,你们的去路,我还没安顿好,还没有那个慷慨赴死的勇气。”
闻言,何琳怒意更重,她咬着唇,深吸一口气,瞧着宋甄依旧淡然的面颊,心中无限哀伤。
“我与先生共进退。”她说,“我不会扔下先生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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