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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秘书给他添了茶水,悄悄退下。
县长这一手,他心里非常明白。
作为一县之长,被汤书记死死压住,政府的工作一直没多大进展。
汤书记主张稳定,可一味求稳,直接导致了政府部门的工作很被动。
要改革开放,要发展安平经济,当然会有一些挑战性的项目,但是到了汤书记那里,一律压下来。
何县长看似平静,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在汤书记编织的网里挣扎,试图撕开一个口子。
汤书记是安平县经营了十几年的老干部,人称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哪能这么轻易让你给撕开?
今天的决定可以看出,何县长想利用顾秋这颗棋子来探路。
不说别的,从他刚才的话里,完全可以看出来。正职以下的干部,意味着除了谢毕升不动,其他人都得动。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汤书记耳朵里,汤书记独自坐在书房,品着上好的大红袍。谢毕升过来请安,也提到了这件事。
本来这是极为机密的事情,在没有公布之前,怎么可能透露出来?
偏偏这件事像自己长了脚一样,不到两天,就在安平县圈子里悄悄传开。
“书记,何汉阳这次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势不妙啊?”
汤书记看了他一眼,“你担心什么?”
谢毕升小心翼翼道:“他今天敢动那些副职,明天就会动我这个正职。如果我们还无动于衷,不防患于未然的话,他迟早有一日会露出狐狸尾巴。”
汤书记把杯子重重一放,“管好你自己的事。在招商办三年了,你都干了些什么?花天酒地,寸功未立。”
谢毕升见汤书记发火了,两腿一哆嗦。
“您别发火嘛,我只是提醒一下,别中了他何汉阳的诡计!”
汤书记极度不爽,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谢毕升刚走,他就自语道:“我就是要他露出狐狸尾巴,看看他究竟想干嘛?等不及了吗?哼!我汤立业退下来还早着呢!”
顾秋是最后一个得到这消息的,政府给招商办定下了一个调调,除正职之外,整个单位上上下下,所有正式人员都要参与这次角逐。
表面上看来,县里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削除这些过剩的副职,实际上里面另有文章。
八个副职只剩四个,其他的人怎么办?要么调离,要么降职。
这个消息传下来,招商办那些副主任,一个个急疯了,开始他们的跑官生涯。
陈燕郑重的跟顾秋说了这件事,为什么政府突然会下这么一个文件?
陈燕不知道内幕,顾秋也只能猜测。难道是自己那天的几句话起了作用?但他很快就否定了。
堂堂一个县长,能听自己的只言片语,这其中恐怕还有另外的原因吧?
陈燕突发奇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你或其他人在这次绩效考核中胜出,可以当上副主任吗?”
顾秋想了下,“从理论上不太可能。”
陈燕道:“肯定错不了。何县长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把这盘棋打乱,然后大家拼命去抢。这样一来,既成功削掉了几个副职,又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他不动谢毕升,只是为了照顾汤书记的面子。”
这一点,顾秋想到了,但他不敢肯定。
因为他无法肯定,何县长是不是真的会听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的几句话。
真要是这样做了,安平县的招商工作,应该不难没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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