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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斯弋问,“怪你什么?”
钟至缓缓吸起一口气:“就是,我那么早就听到过父亲和别人一起秘密交谈……但是从来也没告诉过你。”
他没有说得更清楚,又道:“其实父亲很早之前就在阻止我查和基金会有关的事情,他一直叫我回家,不止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也有这件事的原因。我想搞清楚再告诉你的,我总以为时间还长。”
夏斯弋搭上自己的左肩,覆住钟至压在他肩上的手:“本来就很长,不用以为。况且我怪你干什么,那时候的你阻止不了任何事情,就像我也没有为夏家力挽狂澜的能力一样。听到于你而言,反而是更深刻的压力,如果是我的话,大概还没你处理得好。”
这份安慰恰到好处地抚平了钟至的不安。
钟至从身后抱住他,将他圈在紧实的怀抱里。
夏斯弋拍了拍钟至的手臂:“我觉得,最近你好像都有点不像你了。”
他低语道:“你不用为了我的事情关心则乱,我真的还好。”
比起以前那些独自承受情绪的日子,有人能陪伴着他,他真的还好。
夏斯弋敞开心扉地问:“今天来找我的时候那么紧张,还是害怕我会因为各种阻碍和你分开吗?”
柔和的晚风从窗外递来,仅有的微寒在触碰到两人拥抱的一刹那便消弭殆尽,只剩无尽的温和包裹着他们的身体。
钟至摇摇头,下巴蹭着夏斯弋的发丝,在耳边回响起细细的沙沙声。
“不是,我是害怕他的话会伤到你。即便我能及时安抚,但伤害就是伤害,不可逆转,再补救也不及原本,我不想你遭遇这些。”
钟至的话如同一股暖流沁入夏斯弋的心口,他低头吻上近在咫尺的手背。
原来,他从来都不缺被爱的底气。
·
一夜安眠。
上午的课程让他们不得已从舒适的大床上离开,坐回教室僵硬的板凳。
午饭一过,钟至就拽着夏斯弋出了学校。
出校前,他们还去学校商店里买了不少颜料,弄得夏斯弋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钟至预备带他去哪儿。
他只要一问,钟至就只会告诉他“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饶是他好奇心再盛也懒得追问。反正钟至也不会害他,就都随便了。
出租车带他们到了一块眼熟的地界。
车刚走,车尾气的味道还没消散,夏斯弋偏头看向钟至。
只见他毫无预兆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红色绸布,正在试图捋顺,颜色和质地都试图带他忆起一段不太妙的经历。
他猛地后退一步,语气震惊:“钟至,这是在外面!”
钟至抬眸,捋平绸带的动作不停,每个细节都能在夏斯弋的脑海里翻涌起对应的、不同寻常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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